位于星界的最下层的正中央这片大地,这里是整个世界的核心所在。
要说理由,其实很简单,整个星界是由十个不同的阶层叠在一起的世界,尽管从下面看不到上一层的底部,但是它又确确实实是这样的构造。
然后,整个世界除去几乎是独立存在于世界中的第十层『水晶宫』之外,都是由中间的那根无形的支柱支撑着的,而那根柱子的根部,就是这片大地的正中央。
尽管这里是第一层的土地中和『龙墓』相比肩的最荒凉之地,可是这毫无疑问是整个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
此刻,终于来到了这里,不过希尔德却仅仅只是一直站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明明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异常地惊人,其重量甚至还要超过周围的山川和丘陵。
“还是远远不够啊……”
希尔德突然自言自语地这么说了一句。
“稍微有些失算了呢,没想到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居然就这么失败了……也罢,反正还有机会,如果最后就连他也做不到的话,那么就只有等到月来到这里的时候了,最后由他来完成也无所谓,反正,最后的胜利无论如何都已经是属于我的了。”
说着,希尔德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周围,是那个家伙。
“希尔德殿下,我回来了。”
和突然出现的声音一起出现的,是在希尔德背后走过来的托尼尔。
“欢迎回来,托尼尔。”
“哪里哪里,让您久等了,真是非常抱歉呢。”
托尼尔脸上的笑容和之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发生改变。
“……那么,那个女孩,爱莎的女儿,她怎么了呢?”
希尔德没有继续刚刚那个话题,而是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不过她却完全没有回头看托尼尔的反应。
“……我已经,杀了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托尼尔还是显得非常平静。
“是吗……我还以为,你对她还抱有一丝的情感呢。”
托尼尔心里非常清楚,希尔德说的那句话中,那个“她”所指的并非是那个女孩胧幻,而是在两百年前的过去的那另一个女孩。
“您说的没错哦,我确实还对她抱有些微的情感,不过实在很可惜,她,并不是她,无论外表再怎么相似,无论血缘再怎么接近,她们也始终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啊……所以,你才能如此坦然地做出这件毫无疑问一定会让她永远恨你一辈子的事情,对吗?”
“……”
托尼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保持着沉默,不过,对于他的反应来说,希尔德并不在意。
“不置可否……吗?还是一点都没变呢,依旧是那个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的男人呢。”
“……希尔德殿下,既然您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为何还没有开始实行计划的最后一步呢?”
托尼尔有意岔开了话题,希尔德很清楚这一点,不过她却出人意料地配合了托尼尔。
“现在还不行啊,因为,还差最后的那最关键的一步。”
“最后一步?”
“是啊,我的计划还缺少最关键的因素,不过你放心吧,他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吗……”
托尼尔陷入了沉默。
“不如,我来帮您完成这最后一步,您说如何。”
“嗯?”
仿佛是不明白托尼尔的话的含义一般,希尔德回过头来看着托尼尔,然而就在那一秒钟,纯白色的利刃完美地穿透了她身上的黄金铠甲,然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身体被利刃刺穿的瞬间,希尔德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无法形容的震惊。
成功地用利刃刺穿了希尔德的身体,托尼尔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没有看着希尔德那张表情凝固了的脸,而是直接拔出了刺中希尔德的刀刃,然后向后退出了一段距离。
无法形容的疼痛让希尔德连稳住身体都是那么的困难,只能依靠把剑插在地上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同时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胸前的伤口。
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的血,不过现在该关心的不是那些,还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那把剑居然完美地穿透了她身上的铠甲,穿透了那接连承受了无数次强力攻击也完全没有受到多大破坏的黄金铠甲。
“你这家伙……”
“呀呀,很痛吧,您一定无法想到我这个只负责打造武器的低级使徒居然能够做到对吧,明明刚刚那三个比我强大多倍的对手也完全做不到的这件事。”
托尼尔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尽管那个笑容的本质和之前的笑容并不一样,可是与之相对的,希尔德却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你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嗯?你问我做了什么?喂喂,希尔德殿下,你难道忘了吗?你当初选我担任使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让希尔德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把剑!
“难道说……”
“您猜对了呢!”
希尔德还没把话说完,托尼尔便做出了肯定的回复,就好像他早就想到了希尔德会说什么一般。
说着,托尼尔还拿起手中的刀刃。
“这把剑是特地为您准备的大礼呢!一把传说中的带有诅咒的剑哦!”
“带着诅咒的剑?”
看上去,希尔德似乎并没有办法理解托尼尔的话的含义。
“没错哦,这把剑的存在本身便是一个诅咒,它的存在能杜绝一切与之直接接触的能量形式的存在,就连组成您那副铠甲的力量也不例外!”
“……”
希尔德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厌恶地看着托尼尔,对此,托尼尔却毫不在意。
“除此之外,如果被它伤到的话,受伤的程度会一口气增大近百倍,而且,伤口是绝对无法被治疗的哦!”
“你说什么?!”
虽然很想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不过那明显不是普通的一道小小的刺穿伤口能够达到的程度的疼痛却在不断地告诉她,这是真的已经发生了的事实!
“很意外对吧,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栽在了这里。”
听完了托尼尔的话,希尔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艰难地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脸。
“是吗,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最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之前我就有留意了,你是实力在我尚未进化之前比我弱的部下中唯一一个利用了特殊手段来防止了我探知和支配未来的人,所以我早就想到你早晚是会背叛我的!”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即使是知道了这个事实,托尼尔的表情也一点要改变的迹象都没有,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在硬撑,这让希尔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说你该不会觉得,仅仅只是依靠这点小伤就能够击败我了吧?”
希尔德一边说着,一边依靠着手中的那把剑支撑着身体勉强站直了身体,而且托尼尔却依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依旧是如此从容。
“当然不会那么觉得的嘛,毕竟您可是神呢,如果不认真一点的话。我可是会死得连毛都不剩啊!可是,您知道这把诅咒的剑真正的诅咒是什么吗?”
“真正的诅咒?”
“嗯,没错,之前所说的那些都不过是小儿科,真正的诅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玩意呢,如果被它刺中一次,那么你体内的能量就会开始渐渐加快流速,然后就会因为超负荷而发生暴走,接下来如果再吃一下的话,那么你体内的能量就会在数秒内从你的体内炸开!怎么样,好玩吗?”
托尼尔的话让希尔德整个人都呆住了,没错,无论她本身的力量如何强大,无论可以无视多强的破坏力,但是如果自己的力量从自己的体内爆炸的话,那么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绝对没可能会完好无损的,不,应该说,百分之百会粉身碎骨!
“哎呀,您那是什么表情啊,是因为不相信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就再简单不过了呢,你只要亲自来试试不就好了!”
托尼尔的这句话让希尔德一愣,然后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前一秒,刀刃的光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
下一个瞬间,自己的右臂处传来的惊人的疼痛强制中断了她的思考,希尔德勉强理解了现实,恐怕自己的右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了。
一瞬间的变化,托尼尔说中的刀刃已经完美地砍下了希尔德的右臂,随后,双脚再次将向后一滑,拉开了十米以上的距离。
下一秒,从希尔德身上离开的右臂居然发生了惊人的爆炸。
因为提前拉开了一段距离,所以爆炸的余波并没有波及到托尼尔。
托尼尔缓缓伸出一只手一挥,瞬间,一枚细小的物件从爆炸的中心飞出来,被托尼尔用手接住。
那细小的物体,正是那枚纯白色的戒指。
“『白星』我就荣幸地收下了,那么,最高祭司大人,祝您好运哦!”
在希尔德那呆然的表情下,她的身体整个在那一瞬间膨胀,随后,猛地炸开,爆炸瞬间席卷,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不过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和温度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几乎能够在瞬间蒸发掉空气中所有的氧气。
无视了那剧烈的爆炸,托尼尔主动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避免了被爆炸波及。
爆炸持续了数十秒之后终于渐渐落下帷幕,不用看也知道,希尔德此时绝对已经粉身碎骨。
托尼尔看着握在手中的那枚戒指,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就好像突然从神经紧绷的状态下得到了放松一般,冷汗不停地流下来。
“终于,就这样,结束了……”
不仅成功杀死了希尔德,还成功夺取了她的力量,六元素本源的储存容器,这样自己的目的就完成了。
太好了,总算,能救她了……
托尼尔内心这样思索着,心也渐渐放松下来。
可是,这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残酷的现实告诉了托尼尔,还没有结束!
仅仅就在托尼尔刚刚能够松一口气的那一瞬间,整片大地整片大地便瞬间被庞大的能量包围。
什么?!
显然因为有点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托尼尔整个人都呆住了。
天上漂浮的云因为渐渐加强的风暴而开始改变形状,改变为了螺旋形,并且,颜色渐渐变成了灰色,由白云变成了乌云,这个状况,就好像暴风雨即将到来了一般,唯一不同的应该就只有云的形状而已了。
但是,螺旋形的云中央那小小的圆形缺口处,此时却发生了一副不协调的场景。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中间的缺口处透射下来。
眼前的的情况已经让托尼尔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场景,他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那按理说应该已经灰飞烟灭了的气息。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无法理解,完全理解不能,就算她是一个怪物,她不可能还没死才对啊!
金色的光芒连接着的上空,灰色的物体顺着光芒的通道渐渐下降。
那个物体,绝对不可能是人,虽然外表是人形,不过,外表却是无机的死灰色,或许用石像来形容会比较贴切,而且,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个女性。
下落到了距离地面十米左右,人形的石像停在了空中,接下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石块的表面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缝,从那不断出现的大量裂缝中,透出一丝丝金色的光芒。
接下来,仿佛蝴蝶破茧一般,石块的表层,开始变成碎片,一片片脱落,露出内部金色的部分。
终于,碎片全部脱落,金色的人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包裹着身体的金色光芒开始渐渐脱离,然后化为新的形态缠绕在那渐渐出现在托尼尔眼前的的女性躯体上,形成了不知道到底是金属还是布料构成的礼服,下半身被白色的光芒缠绕,化为了无实体形状的纯白色半透明的光之裙子。
没错,那个样子,就好像一个名副其实的公主一般,不,也许用女神这个词来形容更加更加合适。
身上的光芒终于完全消失,女性的全貌终于完全出现在空气中。
标志性的银白色长发以及那完全超越了常识的美丽容貌,这些都能够很明显地说明着她的身份。
看着空中的她,托尼尔的大脑已经近乎停止了思考,大脑机能仿佛在那一瞬间已经完全停止了一般,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
呆呆地这么说了一句,托尼尔就一直站在那里,完全停止了任何行动。
空中的那个女孩,那双美丽的眼眸终于睁开,同时,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微笑。
“真遗憾,是我赢了呢,托尼尔,已经融合了的六元素,即使其本体已经脱离了我的身体,也还是属于我的东西!”
听到希尔德的发言,托尼尔的大脑猛地从发呆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白星』。
手中的戒指渐渐失去实体,随后便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目睹手中的戒指消失的全过程,托尼尔内心的震惊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呆呆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心。
下一秒,托尼尔终于回过神来,回头看向飘在空中的少女,不过就在那一瞬间,空中的身影已经消失。
那拥有超越万物的美貌的少女,此刻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下一个瞬间,金色的剑影在托尼尔的眼前一闪。
无法用肉眼捕捉的惊人速度,在那一瞬间,托尼尔整个人彻底呆滞了。
虽然没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却依旧非常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亲身体会了那种感觉。
无法形容,就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身体也沉重得动弹不得,但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已经麻木了吧。
站在那里的托尼尔,表情呆滞,一动不动,随后,身体的一半,上半身掉落在地面上。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托尼尔的上半身与下半身被一分为二,上半身已经摔到了地上,只有那下半身躯,依旧屹立在那里,相反,地上的上半身已经完全一动不动了。
——
被强烈的疼痛刺激了一下,胧幻猛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终于恢复了神智的胧幻想要站起来,可是当她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从喉咙正中央处传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只能用手捂住喉咙,剧烈地呼吸着。
“我明明已经被……”
回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自己似乎是被托尼尔手中的剑刺穿了喉咙才对,可是现在自己却还活着,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用来捂住喉咙的手似乎摸到了喉咙上的一个细小的伤口,可是喉咙却没有被穿透,也就是说……
“是他……故意没有杀我吗?可是这到底……”
——
真是的……
没想到到了最后,也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做出了这个如此愚蠢的决定。
十年前,当得知了最高祭司依旧存在的时候,自己的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激动的,因为自己所信仰的那位神又回来了,自己近两百年的守护并没有白费。
可是,那个人其实已经不是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那个神了,当得知这个真相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女孩,即使已经两百年未曾相见,即使她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甚至是母亲,自己也还是那样无可救药地深爱着她。
然而,因为这份无可救药的爱却让他果断选择了退出,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希望她能过得比所有人都要幸福,这便是自己唯一的愿望,所以,自己必须选择退出。
可是,那个自己所谓的信仰,那个心理扭曲了的神,为了她自己的计划,她却撕碎了自己唯一的愿望。
绑架了那个女孩,将她囚禁起来,让她与挚爱分离,让她承受世间一切痛苦。
无法忍受!只有这个,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
这样伤害自己所爱的女孩的人,就算是神,就算是自己曾经决定奉献一切的信仰,也绝对无法原谅!
杀了她!!!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致她与死地!让她死的惨不忍睹!然后救出她,让她不再与挚爱分离!
这就是骑士的使命,拯救和保护公主,然后为了公主与王子的幸福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是,果然自己最后还是没做到啊……
杀掉神,这简直是个愚蠢到极致的无稽之谈。!
但是,为什么呢?总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后悔,而仅仅只是,感到有些可惜,这到底是为什么……
……
看着倒在自己的面前的地面上的托尼尔,希尔德的脸上又出现了微笑。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会背叛我,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已经被我提前预料到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的。”无视了托尼尔此刻的情况,希尔德一个人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虽然我确实成功取回了六元素,并且已经完成融合,成功取回了神之躯体,但是,为了摧毁这个世界而必要的那最后两个元素,仅仅只是依靠那依附着的破烂躯体进化而来的躯体是远远不足够的,必须要将那破烂的魔族人的躯体完全摧毁,然后再依靠融合元素的强大力量重新塑造出新的躯体,那样才足够强大,足以完美承载原本属于我的,最后两位元素。”
说完,希尔德转过身,准备离开。
“为了摧毁那具身体,我尝试了同时对战那三个对手,可是很遗憾,他们让我失望了,甚至就连让我受伤也做不到,不过还好,最后你并没有让我失望,成功做到了这个连他们三个也无法完成的奇迹,我很感谢你,托尼尔,多亏了你,我才能完成这最后的蜕变,身体能力完全恢复到了过去的最强状态!”
希尔德刚刚跨出一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
尽管已经是完全的濒死状态,但是托尼尔也还是依靠下意识而想要阻挡希尔德去路。
看着这个情况,希尔德沉默了一会儿。
“原来如此,就算是死了,也绝不放过我吗?这种精神确实值得夸奖,那么,我也再坦率一点吧!”
下一秒,黄金色的剑影从托尼尔伸出的手臂上闪过,仅仅一个瞬间,抓住希尔德的手便被斩成两截,同时生成的强烈气流瞬间将地面上的托尼尔那一分为二的两半躯体吹飞出十几米的距离,摔倒在地上。
“这是刚刚你砍我手臂的那一下的回礼,然后……”
希尔德弹了一下响指,随后,无数的金色光阵出现在空中,将托尼尔的身体完全围绕在中心。
“你也差不多该下地狱去了,走好,托尼尔.巴克斯!”
伴随着希尔德的话音落下,围绕在托尼尔四周的空中的无数光阵中疯狂地射出无数的无实体能量光箭,全部瞄准了中间的托尼尔的身体,疯狂地射击,命中,然后爆炸。
疯狂的射击持续了足足数十秒,射击才总算渐渐停止。
围绕射击的中心早已经变成了好像被几十发大型导弹轰炸过了一样,巨大的坑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小坑。
里面的中心位置,变得空无一物。
原本应该在那里的托尼尔的身体,此时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转眼间便完全抹杀了过去曾经最忠于自己的部下,可是,对此希尔德却没有的任何表示,而是把视线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一个人。
“看来托尼尔似乎撒了不少的谎呢,你果然还没死啊。”
刚刚来到了这里的胧幻,在那一瞬间目睹了托尼尔被无数的攻击摧毁得连尸体都没有剩下的的全过程,她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思考了。
目睹了一个人从生到死的全过程,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却出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感情,胧幻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已经渐渐在眼角浮现。
那个曾经被认为是叛徒的男人,在那一刻他再一次背叛了,背叛了自己唯一的真理,违背了自己唯一的神,而那背叛的代价,就是他的性命。
不知为何,明明他应该是背叛者才对,可是此时自己居然在为他感到心痛,无法接受。
“也罢,既然如此,最后还是让我来结束吧。”
说着,希尔德缓缓举起手中的剑。
听完了希尔德对自己的死亡宣言,胧幻也没有丝毫反应,她知道,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就在希尔德即将挥下手中的剑的那一瞬间,突然从背后响起的一道雷鸣般的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让她不禁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回过头去一看。
接下来,她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已经久别了两百年的熟悉身影。
按理说,明明应该是半天前才见过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却好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黄金般的长发完全盖住了背部,破烂不堪的上衣中露出胸膛,双眸则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仿佛是经历了无数沧桑岁月一般的眼神。
那副姿态的他,,上一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
两人保持沉默地对视了数十秒,他,突然开口了。
“好久不见了,希尔德。”
“……嗯,好久不见了呢,月!”
希尔德用至今为止最灿烂的一次笑容回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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